不过有个条件——你不能有秘密瞒着我。"我爽快地答应了,
却不知道这个承诺会成为日后我们分手的导火索。大学期间,我们在不同的城市。
我在北方读计算机,她在南方学心理学。分隔两地的恋爱并不容易,
尤其是对我这种记性越来越差的人来说。我经常忘记重要的日期,
比如她的生日、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,甚至有时候会忘记已经和她通过电话。每次见面,
她都会用能力读取我近期的记忆,然后略带心疼地说:"没关系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
"但我知道她在意。谁不在意呢?被重要的人遗忘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。大三那年寒假,
我回到家乡。推开家门的那一刻,我愣住了——屋子里满是陌生的摆设,
墙上挂着我不认识的照片。一个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,惊讶地看着我。"你是谁?
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?"她警惕地问。"这...这是我家啊。"我结结巴巴地回答。
随后发生的事情像一场荒诞剧。原来,我家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,现在住在城市的另一端。
更可怕的是,当我联系父母时,他们告诉我这件事他们已经提醒过我无数次,
包括在我出发前一天的电话里。我慌了,第一时间联系了莉娅。她当天就坐高铁赶来见我。
见面后,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紧紧抱住了我。"我看到了你的恐惧。"她轻声说,
"我们一起去医院吧。"三家医院,五位专家,
最终得出的结论是:我患有一种罕见的早发性记忆退化症。这种病症通常出现在老年人身上,
但偶尔也会发生在年轻人身上,原因不明。医生告诉我,我的记忆会从最近的开始逐渐消失,
向过去倒退。也就是说,我的记忆会像沙漏一样,从现在开始一点点流失,
直到只剩下童年的记忆,最终可能连那些也会消失。"有治愈的可能吗?"莉娅握着我的手,
指节发白。医生摇摇头:"目前没有可靠的治疗方法。我们只能尝试一些药物减缓这个过程。
"走出医院的那天,天空阴沉得仿佛随时会塌下来。莉娅牵着我的手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