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画下一道“借寿契”,以我陈家祖传铺面的气运,为周振生借来阳寿。条件是,
铺面每日香火钱不得超过百元,否则他便会遭受反噬。并且,我需对此事守口如瓶。
周振生醒了,却性情大变,忘了我们所有的情分。他嫌铺子生意败落,整日游手好闲,
没多久就和广场上那个最妖娆的柳艳勾搭在了一起。为了遵守契约,我关了铺面,
对外只说家道中落,自己则在街道找了份保洁的工作。“陈青禾,我跟你说话呢,你哑巴了?
”周振生不耐烦地催促,将一张印着柳艳照片的宣传单拍在桌上。“晚上我不回来了,
柳艳她们队里庆功,你别等我。”我看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,点了点头。“好。”他走后,
我才慢慢走进内堂。内堂里,供奉着陈家列祖列祖的牌位。我从牌位下的暗格里,
取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。这是今天铺子真正的收入,远不止一百块。我抽出九张,留下一张,
其余的都投进了功德箱里。做完这一切,我的胸口才舒缓下来。借寿契约的反噬,
是真实不虚的。只要铺子当日的收入一超过百元,周振生就会头晕目眩,心口绞痛。
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。所以我宁愿他骂我没出息,也要死死守住这个秘密。可我守住了秘密,
却没守住他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