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狼狈地跪在地上抱着医生的大腿。“求您了,思思最怕黑了,
不要把她一个人留在太平间......”医生叹了口气,“王女士,这是规定,
您能在这呆一天已经很久了。”我身子一软,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给那个绑着羊角辫的女孩盖上白布。两行热泪从眼眶涌出。
明明思思早上还蹦蹦跳跳地去幼儿园,笑着说回来要给我表演老师新教的舞蹈。
可等我满怀欣喜回家,却看到她在雨中跪在一条白裙子前,伤口溃烂。
亲眼看着女儿消失在我面前,我半晌才回过神,颤抖着手拨通丈夫凌青云的电话。
哪怕客户半夜打电话都会秒接的他,却在一小时后才接通的我电话。我还没来得及质问,
凌青云暴躁的声音先发制人:“王若云,你和凌思思死哪里去了?小小的生日都不出席,
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思思是跟你一样下贱不守规矩吗?”我听到“死”与他对思思的称呼,
绝望的情绪几乎要将我窒息。我喃喃道:“凌青云,她死了。思思死了!
”凌青云的语气愈发不耐烦:“王若云,你真是疯了,怎么不说你死了?
”“不就是在雨里淋几下,我们以前可苦多了,谁有她这种小姐脾气?
她敢这样欺负小小都是你惯的!”“凌思思今天敢把裙子烫坏,明天就敢杀人放火!
死了也算给小小积德!”我的指甲陷进肉里,浑身止不住颤抖。
以往凌青云对思思实行吃苦教育,让她每周末背着几斤重的大书包,
来回坐一小时的公交车上补习班。可面对身为成年人的苏小小,却是恨不得走路都背着她走。
如今女儿尸骨未寒,他却还有心思陪苏小小过生日,宛若情侣。
我沙哑着嗓子咆哮:“因为一条随处可见的裙子,思思的亲爸逼她浑身是伤地跪在雨里!